墨洛温-

他们属于彼此，OOC属于我

一个新坑。都攒了四万多字了就开了吧w

【高亮】

1 What if 世界线，一个基于“如果时光小时候遇到的不是褚嬴而是俞亮，故事会怎么样呢？”的脑洞写出来的故事。

2 其实就是想写竹马竹马的平行世界啦。清水不开车，HE。

3 所以（请特别注意）褚嬴这条线在这个故事里是拿掉的。

4 OOC和谬误属于我，他们属于彼此。

5 一切情节仅停留在角色层面，不要上升演员。

6 暂时隔天更新，我自己存稿完结后会改成日更w

以上都OK的话我们就开始啦w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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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的事

“如果时光在更早的时候就遇到了俞亮，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呢？”

——题记。

 

（一）

“我……能在这里躲躲雨吗？”——时光。

 

1996年3月12日，方圆市。

时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迷路的。原本他只是被留堂留得太晚，回家路上又在小卖部门口看电视看得忘了时间，等意识到自己该回家的时候，天色已经开始擦黑了。

所以他抄了个不太熟悉的近路。

然后他大概是错过了应该拐弯的路口，总之路边的建筑变得越来越陌生，而他仍然没有停下来原路返回，而是试图摸索着找出回家的正确方向。

最后他发现自己连原路返回都做不到，而天已经彻底黑透，开始飘起了小雨。

时光茫然地站在街上，扬起脸四下环顾。没有任何他熟悉的店铺，来来往往的人群行色匆匆，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，也没人多看他一眼。

对一个还不到八岁的小孩子来说，这已经足够他觉得难以处理了。

不能再继续乱跑了，现在该找个人问问路，但是……但是……

周围并没有哪家商店或者哪个路人看上去值得信任。

他审视地打量着每家店铺，最后视线停在了路边一家店铺的大落地窗上。

他不知道灯箱上黑白问道是什么意思，但是看得出这家店铺大概是下棋的地方。店铺里几乎是空的，只有最里边的角落里坐着两个男孩，一个看上去和时光自己年纪相仿，另一个是个十五六岁的清秀少年，高中生模样。

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孩正捧着一本过于厚重的大书，抬头向对面的少年说话。而少年一边微笑一边比划着，似乎在解释什么东西。

时光看着那两个男孩，莫名觉得这家店应该是个……比较安全的求助对象。

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，但是天气正在逼着他尽快做出决定——雨下得越来越大，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，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前额上。

时光咬了咬牙，跑过马路，推开了那家棋馆的大门。

里面的少年大概是听到了门响，头都不回地丢给他一句话。

“抱歉，我们今天歇业。”

倒是坐在对面的小男孩抬起头看向时光，他眨了眨眼睛，然后伸手拽了一下对面少年的衣角：“师兄。”

少年终于回过头，看清楚时光的模样之后啧了一声，起身朝时光走过来。

3月中旬，天气还完全不算暖和，晚上的风仍然很凉。时光穿着一身湿透的衣服站在门口，又湿又冷，难以控制地轻轻发抖。

少年走到时光面前，蹲下身来：“小朋友，怎么了？”

“我……”

时光回头看了一眼窗外——雨比刚才更大了，在落地窗上冲刷出了一道水幕。

“我迷路了。”他小声说，“我……能在这里躲躲雨吗？”

少年上下打量了时光一下。

“你这样会生病的。”他对时光说，“进来吧，我给你找一件干衣服。”

时光下意识想要拒绝，他觉得随便借别人的衣服穿是不会被允许的。但是少年的语气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，他根本没等时光说话，就转向了身后那个和时光年纪相仿的小男孩。

“小亮，你有衣服放在楼上吧？师兄去拿两件借给这个小朋友穿一下好吗？”

被叫做小亮的孩子点了点头，于是少年起身上了二楼，棋馆大厅里只剩下是时光和对面的这个男孩。

“呃……你好？”面对同龄人到底会轻松一点，时光试探地试图跟对方搭话，“我叫时光。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“俞亮。”男孩回答，他看了看时光，指了指店铺里面的桌椅，“你到那边坐下等吧。”

他说完，没有等时光回答就径直走回到之前的桌子旁边重新坐下了，再次拿起了那本又厚又大的书。

时光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，莫名觉得对方似乎不太想和自己说话。但是他又觉得有点好奇，想知道对方在看什么书，为什么看得这么入迷。

是什么好看的漫画吗？

于是他跟了过去，站在俞亮旁边，探头去看书页上的内容。

满纸都是密密麻麻的方格和黑白圆点。当时时光还不知道那是棋谱，凑近了想去研究——一滴水珠从他的头发上滚落下来，俞亮眼疾手快，把棋谱撤开了。

“你小心一点，”他把书护在桌子另一边，对时光说，“不要把书弄脏了。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说话，你还有什么事的话等师兄下楼和他说吧。”

“我不是……故意的。”

时光有点不知所措，但是俞亮已经再次埋下头去专注看书了，他只好转头看向角落里的楼梯——刚才的少年正拿着两件衣服和一条大毛巾从楼上下来。

“过来这边。”

他招手叫时光过去，把衣服和毛巾都塞到时光手里。

“去那边的单间里。”他对时光说，指了指楼梯后面的门，“自己擦擦干，然后把衣服换了。”

 

时光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，刚才的少年正坐在桌边等着，桌上已经放了一杯牛奶，正缓缓地冒着热气。

“小亮的衣服你穿着还挺合适的，”他看着时光说，“过来把牛奶喝了。”

时光警惕了一些，他爬上少年对面的椅子，捧着牛奶杯坐好，但是没有喝牛奶，只是用盯着少年看。

少年失笑。

“我知道了，你妈妈一定教过你，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，是吧？”他问时光，“你叫什么名字？读几年级啦？”

“时光。现在还在一年级，不过9月就上二年级了。”

少年就笑了起来，向他点了点头：“那和我们家小亮一样大嘛。我叫方绪。”

他随手抽了张纸把名字写下来给时光看。

时光其实不认识那个绪字，但是他还是小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。

“方绪哥哥。”方绪纠正道，“知道自己家的电话吗？我帮你联系你家大人。”

时光抓了抓头发。

“知道是知道……”他说，“可是我家里没人。我妈妈今天晚上在医院急诊室值班，她不在家的，也没空来接我。”

方绪明显愣了一下。

“你爸爸呢？”

“在非洲。”时光说，“他一年只回来一次。”

另一边的俞亮悄悄从书本上抬起头，朝时光这边看了过来。但是时光没有注意到，他眨着眼睛看着方绪。

“那你家里有别的亲戚、或者关系好的同学能联系上吗？”

“我爷爷倒是也在，但是他年纪大了，我……那个什么，我不想他担心。”时光趴在桌面上，“同学……还是不要了。”

江雪明？算了吧，惊动了江雪明的家长和惊动他妈妈也没什么区别，少不了挨一顿修理。

方绪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，笑了笑，摇了摇头。

“那你知道自己家地址吗？雨停了我送你回去？”

时光使劲摇头——虽然他觉得方绪和俞亮应该不是坏人，但是也不觉得自己能放心让他送自己回家。

“不用不用，你告诉我怎么走就行，我自己能回去。”

没等方绪再说什么，外面又有人推门进来。时光转头看过去——门口是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人，个子不高，神色倒是很温和。

方绪露出了欢迎的笑容，扬声招呼对方：“师兄。外面雨这么大，怎么不等雨停了再来？”

时光盯着那个男人，总觉得这个人看起来有点眼熟，像是在哪见过。

年轻男人收起雨伞，向方绪和俞亮点了点头，接着视线落在时光身上，顿时愣住了。

“你是不是那个……”他看着时光想了一会儿，有点迟疑地问，“你是吴迪的邻居吧？我记得你是叫……时光？”

时光一脸茫然：“你认识我？”

方绪也愣住了：“你认识他？”

“我是吴迪围棋班上的助教啊，我叫白川，”年轻男人对时光说，“年初我们在少年宫见过一次，当时下了很大的雪，那天你妈妈来帮忙接吴迪回家，你还记得吗？”

时光眨了眨眼睛，想起来是有这么一件事。

当时是他妈妈帮忙去少年宫围棋班接吴迪，时光也被带着一起去了。他记得好像是交接上出了什么问题，吴迪班上的围棋老师不敢随便让他们把吴迪接走，反复核对了很长时间。时光急着回去看动画片，一直绕着那位围棋老师转来转去催促对方快点，最后被妈妈照着脑门拍了一巴掌。

“啊我记得！你就是当时那个……特别磨蹭特别慢的老师吗？”他心直口快地问，问完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出言不逊，捂住了嘴。

方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。

“你说得对，”他对时光说，“你白川老师啊，就是特别磨蹭特别慢。”

白川糟心地瞪了他一眼。

“这孩子怎么在这里？”

“迷路了，自己跑进来躲雨的。”方绪对白川说完，转向时光，摊开了手，“行了，现在相信我不是坏人了吧？等一会儿雨停了我送你回家。”

他伸手从时光手里把牛奶杯子拿了回去。

“已经凉了，我帮你重新热一下。”方绪对时光说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多了白川这层关系，他的语气听上去比刚才亲切了一些，“你晚饭也没吃吧？饿不饿？”

时光摸了摸肚子，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还没吃过晚饭——他确实饿了。

白川摇了摇头。

“我去厨房看看。”他对方绪说，“你和小亮也还没吃晚饭吧？我多做一点。”

方绪跟去帮忙，两个人一起上了二楼，大厅里又只剩下了时光和俞亮。

 

俞亮重新埋头打谱，但是有点集中不了注意力了。

他知道隔着两张桌子，那个叫时光的男孩子正一眼一眼地偷偷看他。

但是时光没有再凑过来了，就趴在桌边，下巴垫在自己的手背上，一边晃着腿一边左顾右盼，时不时往俞亮这边瞥一眼。

他知道是刚才自己说的话太重了，而时光的样子看上去实在有点眼熟。

就像是……他父亲和别人讨论围棋的时候，他坐在一边，想要过去搭话，又怕被父亲责骂“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”的时候。

时光刚才说他家里的大人也都很忙，放学自己回家走丢了，家里也没有人接他的电话。时光的爸爸听上去比他爸爸还忙，一整年才回家一次。

俞亮看着棋谱，已经完全走神了。

他第一次没能沉浸到围棋的世界里，而是无意识地尝试着把自己代入到了时光的角度上。

最后俞亮从椅子上跳下来，把书放在一边，朝时光走过来。时光坐直了身子，眨着眼睛看他。

“你想和我下围棋吗？”俞亮直白地问。

时光愣了一下，抓了抓头发。

“我倒是想，我不会呀。”

“我可以教你。”俞亮认真地说，“棋馆里有时候也有人让我教他们的。”

时光张大了眼睛：“你能教别人下棋？你下围棋这么厉害吗？”

俞亮面对着他毫不掩饰的惊叹神色，稍微有点不自在，扭开目光没有回答，只是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。

“你想和我下围棋吗？”

时光眨眨眼睛，终于在这个晚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。

“那好呀。你教我。”

俞亮拉住他的手腕，把他从椅子上拉下来，拽着他走到自己的棋盘旁边坐。

“在这里坐好。你从拿棋子开始学。”俞亮坐在时光对面，一边说一边回忆自己学围棋的时候父亲是怎么教他的，“要像我这样拿。”

 

方绪端着晚饭下来，就看到时光正坐在俞亮对面，两个人中间的围棋棋盘上已经摆了一小片棋子。

他家除了围棋万事不走心的小师弟，居然在手把手地给时光演示什么叫打吃。

方绪：“……”

白川跟着下来，看见这一幕也愣了一下，超过方绪走到两个小孩子旁边看了一会儿，温声问时光：“喜欢围棋吗？”

时光仰起头来看白川。

“还挺有意思的！”他说。

方绪看着俞亮，明显从俞亮脸上看到了微笑的模样。而在他的记忆里，俞亮在下棋的时候，基本总是绷着脸的。

他心头一动，放下手里的晚餐，朝那两个孩子走过去。

“喜欢的话，以后欢迎你经常来。”方绪对时光说，“小亮每天都在这里，我和你们白老师也经常会来，我们都可以教你。”

俞亮点点头：“师兄和白川老师都是很厉害的职业棋手。”

“比你更厉害吗？”

“比我厉害很多。”

——第一节完——